宝鸡是民间社火艺术之乡，在众多流派中，陈仓区天王镇曹家沟村曹彦云老人为代表的“疙瘩社火”，以脸谱威武狰狞的特点独树一帜。今天，我们为您揭秘疙瘩社火表演前夜的那些故事。
脸谱与众不同 名为“疙瘩脸谱”
(相关资料图)
2月2日晚上10点，宝鸡市陈仓区天王镇曹家沟村村委会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走进二楼的会议室，大会议桌上摆着各色颜料、毛笔，还有鸡蛋。会议桌的一头，87岁的曹彦云认真端详着对面排成一排的十几个青年男子。曹彦云的儿子曹小军拿着笔和一张名单，和父亲轻声商量几句之后，依次叫来对面的男子，发给一个号码。
曹彦云是宝鸡社火脸谱绘制技艺非遗传承人，他和儿子当晚正在给次日即将举行的社火表演选角色。名单上共有63个角色，其中花脸27个，包括：日、月、黑虎、灵官、关羽、周仓、杨戬、哪吒、雷震子、伏羲、姬昌等各路“神仙”；净脸36个，包括：童男、童女、樊梨花、穆桂英、甘夫人、糜夫人等角色。
要扮起这63个角色，需要动员全村的青年男女。由于村里有每年耍社火的传统，村民的参与热情非常高，近百人当晚聚在村委会，等待着曹彦云根据演员的高矮胖瘦，分配不同的角色。
这将是一个不眠之夜，因为分配好角色之后，立即就要进入最重要的画脸谱阶段。曹家沟村的社火脸谱与众不同，名为“疙瘩脸谱”，原因是其中几名“开路神”的脸上，要用鸡蛋壳营造出立体感，疙疙瘩瘩看起来威武狰狞，富有特色。当晚承担画脸谱重任的人，包括曹彦云、其子曹小军、孙女曹贝贝，和曹彦云家族里的几位近亲。
转眼到了2月3日凌晨，男女角色分配停当，贴蛋壳、画脸谱，整个会议室里人挤着人，充斥着热烈、紧张的气氛，在混乱中，一切工作在有序的推进……
通宵画脸谱 为次日表演做准备
疙瘩脸谱的绘制需要极大的耐心，每个角色对应的脸谱都有固定的程式，容不得半点马虎。
用剪子破开鸡蛋，清空，将蛋壳一端修剪平整，用构纸条、皮胶，将蛋壳粘到演员脸上，等待蛋壳固定后，开始化妆。
画脸谱时，先要给演员脸上打底，青底子、白底子、黑底子……墨汁要加菜油调和，颜料里要加冰糖、白糖、蜂蜜、鸡蛋清，按比例调和，这个配方在之前属于不传之秘。
伏羲眉上两个大疙瘩如犄角，眉心画八卦；神农眉心一个大疙瘩；日、月、青龙、白虎等没有固定眉目的都可以栽疙瘩，可装绿红脸和花红脸；黑虎、灵官是固定脸，一般不装疙瘩，黑虎是黑白脸，灵官是金脸红脸；伏羲、神农等画金银粉色，开天辟地大神不画红绿。民间流传的用色口诀为：“红色忠义白为奸，黑为刚直青勇敢，黄色猛烈草莽蓝，绿是豪侠粉老年，金银二色色泽亮，专画妖魔鬼神判。”
疙瘩脸谱属于立体脸谱，是社火脸谱化妆中比较复杂的。如果明早出社火，前一天半夜就开始化妆，演员和化妆师都得熬个通宵。
2月3日凌晨5点，经过一夜奋战，63个脸谱陆续画完，演员们匆匆赶去换戏服、拿道具。到了早上6点，村委会的院子里“神仙云集”，他们或威严、或狰狞，或肃穆、或可爱……在这群朴实的村民身上，让人深深感受到社火脸谱这门古老民间艺术的魅力。
脸谱威武狰狞 才能镇住鬼怪
87岁的曹彦云，从9岁开始跟着堂爷学画疙瘩脸谱，由于个人的刻苦钻研，认真学习，很快掌握了社火脸谱绘制技艺，特别是颜料的配制、花脸的画法都与众不同。但疙瘩脸谱从何时开始流传，他也说不清，“从我爷爷的爷爷那时，疙瘩脸谱就有了。为什么要在脸谱上画疙瘩，是因为天神天将们的脸一定要比鬼怪还要威武狰狞，才可以镇住魑魅魍魉。” 曹彦云说。
从1953年开始，随着家里老人的先后离去，曹彦云全面负责村上的社火化妆，每年装社火都是通宵达旦，几十年来，年年如此。作为社火脸谱的传承人，从艺几十年来，他先后在金台、渭滨、陈仓、岐山、凤翔、太白、武功等地的上百个村和单位化妆社火。
在曹家沟村共同努力传承下，如今，全村参与画脸的已有20多人。大家为了保证社火演出，都是全力付出，不计报酬。对于村民来说，能参与到这项活动中，就是最大的满足。
华商报记者 杨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