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过年只有几天了,53岁的向师傅因为拿不到工钱,现在还滞留在工地。
农民工拿不到工钱 劳务公司人员失联
(资料图)
向师傅是陕西汉中人,是名电焊工,2022年6月经人介绍,认识了徐州悦诚建筑劳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悦诚劳务”)的张某,经与张某口头约定,来到西咸新区西安丝路科创谷项目A区07单元CD地块项目干活。向师傅说,前几个月,工钱都能按时发放。
“我们是按作业量来算工钱,干得多,拿得多。”向师傅为了多挣些钱,去年11月初,便将儿子叫来一起干,但没想到从11月开始,就再没发过工钱。向师傅的儿子说,他和父亲前几天就把活儿干完了,但工钱一直拖着没有结算,“之前都是项目分包单位四川常翎建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四川常翎”)结工钱,现在去找他们,他们让找悦诚劳务的张某签字,可张某电话都不接,人更不知道在哪?”向师傅说,悦诚劳务有跟班的人给他出具了施工现场签证单,上面已经确认了工作量,可四川常翎不认。
来自湖南的黄师傅是名瓦工,他是2022年6月来到该工地,干到今年1月初,拖欠了7000余元工钱。黄师傅说,还有另外5名工友等不上发钱,委托他讨薪,他们6人的工钱加起来总共5万余元。他和向师傅的遭遇一样,就是被四川常翎推到悦诚劳务,可悦诚劳务的张某失联,无人签字确认。
拖欠多工种百余人数百万元工钱
1月14日下午,华商报记者见到了向师傅。“这是施工现场签证单,上面的施工员就是悦诚劳务的人,作业量也都是经过他们确认的,可四川常翎却偏要悦诚劳务的张某签字,张某偏又躲着。”向师傅手里拿着的三张纸得到现场其他工人的确认,签证单上签字的施工员王某说,他就是劳务公司的人,专门跟班确认焊工班组作业量,“作业总米数已经确认好了,但工人就是拿不到工钱。”王某说他也联系不上张某。
邱师傅是名小包工头,他是从2022年4月带了几十名瓦工来干活的,“包括目前还有十几个人在工地干着,总共的劳务工资是200多万,给了100多万,余下的还没给,其中有63万余元都是农民工的工钱,涉及二三十人。”邱师傅说,除了他的这个班组外,还有钢筋班组、架子班组、木工班组,情况和他类似。在现场,另外三个班组的包工头均出示了与张某签订的承包协议。架子班组的许师傅说,还欠他们班组10名工人共80余万元,“4-6月份就没发钱,之后每个月都发不够,最多发60%。”木工班组的彭师傅说拖欠他的较多,他们来自四川,总共50多人,现在还欠180余万元工钱;姚师傅来自贵州,他是钢筋班组的,“欠我们60多人共220余万元。”
项目分包单位:拖欠是因工人做工量存争议
随后,记者在项目部见到了四川常翎建筑有限公司的项目经理代某。
对于四川常翎与悦诚劳务张某的关系,代某称,他只知道张某是下面各班组的班组长,是带工人们来干活的人。代某表示,因为农民工报警,民警当天已经来了好几次了,已经约好去劳动监察大队协商。
代某表示,没有发放工资的原因是各班组长没有把农民工的作业工单交上来,他们也没办法核对。该说法立即遭到现场各班组长及农民工的反驳。记者将向师傅的做工量确认单拿给代某看,他表示,该单已经确认过了,又称目前认可的有四十多人,已经将材料上交了,但钱还没发,得走程序,会在年前发放,还有五六十人的作业单存在争议。对于做工量,代某说,“报上来的如果超出了正常的范围,是不认可的,如果是合理的范围,肯定会认的。双方都不认可,就只能去找劳动监察协商。”
对于何时能走完审核程序并发放所有农民工工资的问题,代某没有答复。
1月14日晚,向师傅说,因为他向华商报反映了,代某紧急把他的工钱结了,让他先回家,但到账还需要几天,其他的工友们还在工地等着。
公示的、发工资的和签合同的劳务公司名称均不同 疑劳务存转包现象
在采访现场,工人们反映,此处可能存在劳务转包现象。一名务工人员介绍,刚开始,给他们发工资的还是代某,但那会他们公司叫四川华龙,后来才改成了四川常翎,可跟工友们签劳动合同的又是张某的徐州悦诚,前后出现的三家公司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在项目部设立的“农民工维权告示牌”上显示,工程建设单位为西咸新区丝路科元建设有限公司,施工总承包单位为中国化学工程第七建设有限公司,劳务分包单位有两家:其中一家就是四川省华龙建筑工程有限责任公司,而项目经理代某的名字还挂在四川省华龙建筑工程有限责任公司下面,和农民工签订劳务合同的徐州悦诚建筑劳务有限公司的张某,在维权公示牌上显示为四川华龙公司的劳工监察员。对此现象,代某的解释是他不清楚维权公示牌的内容,他就是四川常翎的人,也不清楚张某有自己的劳务公司,只知道张某是自己公司下面的一个代班组长。记者随后致电张某,要么占线、要么拒接;拨打施工总承包单位中国化学工程第七建设有限公司的项目经理敖某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华商报记者 苗巧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