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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的河上有许多石拱桥。站在桥上，看到小船南来北往，摇船人哼着吴语小调，桨打水花，一圈又一圈，别有一番水域风情。
过去，北方的小河，上面用石块垒成石拱桥，路过弯桥会听到哗啦啦的水声。早时的鹤城商州，唯有一个小木天桥，于1903年修建，横跨商州中学堂的南北两院，当年于右任、李仪祉等一批名师携书每日路过天桥；铃声响后，学童站在桥上，北望金凤山，东眺二龙山。
天桥位于鹤城东背街，百余年来成了小城地标。当年，宽2米、长10米的小木天桥，也称得上是一件大工程了。直到1972年，小木天桥腐朽，不能再走人，便在原址改建成水泥天桥。小木天桥成了鹤城人长长的记忆，也成了校园永远的印痕。
水泥天桥宽4米，两边有铁栏杆，两头有梯形台阶，紧连着学校的“单身楼”，直到2005年都是鹤城仅有的天桥。学校的熄灯铃响了，学生借着路灯站在天桥上默读课文；若是下起小雨，学生的花雨伞就像水塘里的田田荷叶——这真是世界上最美的景象，站在英国剑桥大学的水桥上看不到，站在北京大学的街桥上也看不到。多少莘莘学子站在天桥上，呼出诗人李频的佳句：“谁知桥上思，万里在江楼。”后来，校园重新修建，拆掉了“单身楼”，盖起7层的宿舍楼，水泥天桥又毁了。天桥没有了，过往的行人发出感叹：应该保留天桥。习惯的东西总是美的，没有天桥总觉得缺少一些美。
有人说中国是桥的故乡。随着科技的发展，我们的建桥技术越来越强，又成了建桥大国。商州城区现在已建成5座大天桥，极大地方便了市民出行。2022年底，新的天桥在原址又重新建成，5米宽的桥体变成纯钢架材质，两边有厚玻璃护墙，顶端有塑料遮阳棚，恐怕不会再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之感。
小天桥呈现一派新形象，它是师生的幸福桥。120年的变迁，3种样式的小天桥体现了3个时代景象。但我仍然怀念着当年的小木天桥，它承载着多少人的记忆，它是老街的标签，它成了无法抹去的文化烙印。
（作者单位系陕西省商洛市商州区高级中学）
《中国教师报》2023年01月04日第16版
作者：田亚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