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抗疫日记 入手富士XT5相机【严建设】
(资料图)
2022年11月11日星期五。阴雨。
今日仍雾霾重重,好一个薄云浓雾愁永昼。一天到晚雾气难消,到处朦朦胧胧,能令人想到雾伦敦和雾重庆。可谓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
今日早课:刘禹锡的七绝: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早上照例陪老妻去逛4S店,权权当看车展。然后分头回家,我独自跑了趟东新科贸,本打算换条背带,架不住二楼钟老板他们怂恿,则置换了一台#富士XT5#相机,把去年买的富士XT4换掉了。另加了5200元。相当于一年半单相机一项,就消耗掉了这个数。当然还有升级换代的费用。赠一张SD卡。其原价与富士XT4几乎一样,大致不到12000元。
他们生意好得很,说是已供不应求。进货了160台。有的人可能得延期交货了。我说那不如过俩月我再来?他们说给我留了一台。据他们说真个不是一个档次,像素从2160升级到4020了,我说难以自拍。他说但能识别汽车、飞机、火车、摩托了。聚焦更快了。此外还支持4K 60帧视频拍摄,机身比富士XT4更轻巧,拍摄续航也有一定的提升,还支持19种胶片模拟,也就是新增加了NN怀旧负片模拟滤镜。我喜欢滤镜各类,充分享受拍摄乐趣。
而我的相机,据说行内叫战斗机。只要拿到手里,就往死里用。当然我习惯每天拍摄,也属一种乐趣。每每遇到陌生网友,都会说起照片。
今日阴雨绵绵,冒雨在小区拍摄几张试机片发出。也算个开机纪念。黄昏,手持速度大致为1/2秒-1/15秒。
1978年夏天,我买的第一台相机是海鸥203折叠式120照相机,中心裂相式聚焦,可拍摄6X6的12张或6X4.5的16张。是母亲托人走后门在解放商场买的,当年凡上海的东西都属紧俏货,外面买不到。托得熟人叫做姚鹤鸣,挺和善一位老头。我喊他姚叔叔。当年海鸥203的价钱是76.5元,二等品。正品78.5元。
当年母亲跟姚鹤鸣约好后,叫我自己去解放市场照相器材柜组找他,很容易找到,然后钱货两清。我俩搭讪了几句,他犹豫一下,最后说,建设,你看我能不能托你办个事?我自然满口答应。他说他有个女儿,在家没事,看我能不能抽时间给他女儿去公园拍几张照片?我仍满口答应,约好在第二天,叫他女儿来家找我。他说着递给我一个胶卷。然后自掏腰包。
其女儿芳名叫做姚小莉,芳龄18岁,容长脸相貌娟丽腰肢窈窕活泼可爱。我问她多大了?她说我都18咧成人咧。当年俩骑自行车跑了趟兴庆公园,我用新机子帮她拍了个120胶卷。也没然后,自后在街头偶或遇见过,我俩佯装不认识。当年也属街坊,我家住太平巷她家住永保巷,相距不过百米之遥。我当年22岁。我俩一晃40多年未见了。当年母亲得知此事,当晚详细问了问去公园照相的过程。我不大耐烦。
上世纪70年代能有个相机玩玩挺不错的。我的第一台相机是那种皮腔折叠的,机顶按钮一按,啪一声弹出镜头。那笔钱是我走村串乡给人拍照赚的钱。当年我还在阎良插队。
此前我常想起一个发小,叫做景君石的8年没见面了,非常想念。其小名叫做石头。当年他家出了变故,遭迫害被遣返原籍。其父景克宁是著名学者。其祖父是大名鼎鼎的山西景梅玖。祖籍运城安邑。先后在西安《西京平报》、《华北新闻》、天津《民生导报》、北京《大众报》担任记者、采访主任、编辑主任、主编等职。横遭迫害。前文曾叙。
1968年我曽写过一条反-标,已入另册,1969年为同学张一兵检举,被几乎全班同学们鄙夷,当年没人理我。被左倾的班主任谭德荆老师屡屡组织同学们批判我。
当年我想他想得的不行,于是混车逃票,东渡黄河流浪到运城去找他。也属凑巧,没地址,我找了一整天找不到,和运城一位萍水相逢的朋友名叫艺娃说起,艺娃竟然就认识。我俩立即去一家汽车修配厂见面。灯火昏昏话平生。他买了卤味白酒,当晚我俩坐在郊外一个土坡顶上的破庙台阶上喝醉了。
我回家时,石头也是手头拮据,看我穿的太过破烂,借给我两件衣服。一件是蓝色涤卡红卫服、另一件是白涤良衬衣。两件衣服价值33块钱。另赠我10双线手套,叫我拿去卖了换点钱。当年废品收购站收购价为0.25/双,但当年2块5毛钱对我来说是大钱。当年我身上穿的线衣线裤都是姐姐拆手套编织的。
万万没想到我回家的第二天在家里间睡觉,门没关,大中午的被贼把两件衣服偷走。听邻居说这贼是我一个姓叶的同学。也是穷疯猴急。但我当年丝毫不怪他,反倒一辈子感激他。因他促使我走上了自谋生路走村串乡照相的路,能自食其力了。他亦早已辞世。
我当年也没办法,万般无奈只得借了个照相机,问母亲要了5块钱,买了俩处理胶卷硬着头皮到乡下去照相赚钱。想着无论如何要赚到33块钱,把这两件衣服还了。我于是走村串巷去给农民拍照。我用的是120海鸥牌照相机6×6的那种,一份是一张底版,两张照片,收6毛钱。先拍摄后收钱,不好不要钱。没想到结果生意还特别好。几乎没有不给钱的。只是个别农民确实家境太差,偷偷跟我商量,说他是属驴的根本不上相,给4毛钱行不?我说可以。有时候最多的一天可赚到100多块钱。我用一天时间就赚了30多块钱,买了两件衣服。去邮局把这两件衣服寄回运城,给石头还了。
有次生产队的一个乡亲请我帮他给他家人拍照,他自己买胶卷。然后到他家,受到盛情款待,摆下4样菜喝汤。关中一带晚餐不叫吃饭叫喝汤,哪四样菜:笋瓜炒粉条渣子、凉拌黄瓜、咸萝卜丝、油泼辣子,主食是黑面馍。
他家很多人,老人换穿了皱巴巴的压箱底新衣服,坐的端端正正满脸不自然拍好了一个胶卷。说好次日他自己拿到县城去冲洗。我再三叮咛他胶卷不敢见光,不能见太阳。跑光了就完蛋。第二天他骑自行车上县城去冲洗胶卷,临走时跟我说,你怕是给我没照好吧,我心下一惊,赶忙问他怎么知道没拍好的?难道你看了?他说他不敢把胶卷见光,半夜蒙着被子用手电筒看了半天,胶卷上怎么白不揣揣的啥都没有。我说完蛋了你不用去县城。他不甘心,还是要去县城冲洗。
有次我给乡下的一对姐妹花拍照。俩人生的面容姣好肤色白嫩笑靥如花,梳俩大辫子。很容易令人想起文学作品里的小芹、徐改霞。幻想若在农村安家,能得其中一个做老婆也很不错。但搭讪摆布时,只要她俩一开口说话,就露出黄板牙,也许还有韭菜叶沾在牙齿,一股若隐若现沤馊了的味。当年农村人跟知青相比,可怜刷牙的人少得很。有人一辈子没刷过牙。置办牙刷牙膏也得钱。我所在生产队的一个劳动日工分值是9分零3厘。农民克勤克俭卖点舍不得吃的鸡蛋攒点钱。当年当地鸡蛋12个/1块钱。
1980年我曾爱红庙坡大百货仓库军训。军训排的排长叫马生飞的借走我一台上海牌58-2型的拉管式135照相机。照相机当年售价125块钱。我是在东大街东方寄卖所买的二手货,花了30块。就是我当年一个月工资。然后刘备借荆州。当年他给我留了地址:米脂县杨家公社后马家园子大队。此前曾叙。
当年借我东西借我钱的人,基本上第二天就玩消失,黄鹤一去不复返。基本上再没有见过。比如碑林区法院的老同学张建,1986年借走我一台理光傻瓜相机,有借无还。当年价值也就千把块钱,是当年普通人两年的月薪。所以我很赞赏莎士比亚的一句名言。借别人钱会使你忘记了节俭,借给人钱会人财两空。
今天西安临时社会面管控解禁第129天。自有了封控以来,今天西安是第321天了。今日西安通报上新增本土1例、新增无症状2例、现有确诊136例。稍减,风平浪静。当然通知出入公共场所还得24小时或48小时核酸及行程码,防止高风险区人混入。但按我的记录,西安疫情期间,几年来拢共死亡3人,还都是高龄者。可能是诸般病症中死亡率最低之一。#西安疫情日记#
明日核酸尚未通知。